第2章 意不從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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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前幾天,大約有七天,對,七天了,見客店夥計把你擡到此地,他們說,你在客店中忽然去世了。於是就把你安葬在這裏。但奇怪的是,你已被埋了七天七夜,今日突然破土而出,你想想,一個死了好幾天的人,又怎會覆活呢?還破土而出!”
張友人聽他說完,仔細想了一會兒,自語道:“難道我真的去過地獄,對,是去過!”他低頭看了自身一下,見衣服除了有點兒塵土之外,卻完好無損,用手一摸懷中,錢財依然存在!
……
路上,張友人風塵仆仆地繼續趕路。這天,來到一片樹林中,張友人正想坐下歇息片刻。隱隱約約聽見有一男子的哭聲,他尋聲望去,見一個大漢正準備上吊自殺,大漢一邊做尋死之前的準備,一邊哭道:“父親,母親,孩兒不孝,對不起你們了,兒不能金榜題名,真是愧對先祖,現只求一死,方解我心。”說完腳一蹬……張友人見此,豈能袖手旁觀。他拾起一塊青石,瞄準樹枝飛去,“呼……啪……”樹枝應聲而斷,那大漢被摔倒在地,張友人一邊朝大漢走去一邊口中念道:“人生茫茫來日長,何學他人見閻王。”張友人走進,伸手扶起大漢問道:“這位兄臺,有何事想不開,竟要上吊尋死?”
大漢看了看張友人,嘆了口氣,淚流滿面的說道:“我沒用,我沒有用,我沒臉見父母。”原來,這大漢姓吳名剛,單字一個喜字,是個貧苦農家的孩子。吳剛的父親為了他能多讀點兒書,經常省吃儉用,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把吳剛拉扯大,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吳剛身上。為了給吳剛湊足路費,老兩口自願賣身為奴。吳剛也滿懷希望的趕考,可萬萬想不到卻名落孫山。自己又有什麽臉面回家見父母呢?只有一死百了!
張友人聽他講完,故意戲道:“有理,你簡直對不起你父母,該死!真該死!”他看了一下四周又說道:“這地方不錯,是塊風水寶地,我還真佩服你,能找到這麽好的一個地方做安葬之處,不過,就是這顆樹沒選好,太不牢固了,我勸你還是選顆大桂樹,方能一死成功!”
吳剛聽得他話,果真尋得一棵大桂樹,剛想再次尋短,張友人忙跑過來又阻止道:“慢,慢……在你臨死之前,可否告知你家的住處,待我知了,也好為你做一點點好事,盡一點點孝道!”
“幫我?你能幫甚?”
“幫你收屍!”張友人故作傷心的說道。
“你最好馬上離開此地,我的屍體也用不著你收。”吳剛無精打采的說道。
“你的屍體當然不用收了,我說的是幫你收父母的屍,這樣也不枉你我相知一場。”張友人倒說得很認真。
吳剛聽罷大怒,只見他從大石上跳了下來,罵道:“豈有此理!”
張友人見他動怒,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父母知道你客死他鄉了,他們能受得了這個打擊嗎?再說,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豈能不……”張友人頓了頓,又很嚴肅的接道:“還有,如果你就這樣死去,怎對得起你的父母這次不能金榜題名,還有下次,下次不行,還有下次……要是你死了,就永遠沒有下次了!”
吳剛猛搖頭叫道:“一死百了,死了就什麽苦,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張友人正色開導道:“不,你錯了,在陽間的人稍稍遇到了一點點的痛苦和挫折,就鬧死鬧活,其實這些人都是世上最傻,最蠢的人,他們又怎麽會想到,當自己死去,變成了鬼,走到另一個世界……陰間時,在陰間地獄中所受到的苦和難遠遠超過陽間,更比陽間苦上千倍萬倍,那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吳剛依然有求死之心,他說道:“別人都說一死百了,只要死了,就什麽事都沒了,又怎麽會在地獄中受苦受難呢?我不信!”
張友人非常認真的開導道:“不錯,一死百了,指的是人一死百了,可是你也知道人死後變成鬼,那個鬼還不是你自己。你一樣難逃受苦受累的命運。試想,這又何必呢?在陽間已受盡了苦和難,等到陰間後又要繼續受苦受難,陽間的苦難是暫時的,是可以去改變的。可陰間的苦和難卻是永恒的,你看,有些野鬼為什麽經常在深更半夜返回陽間,那還不是留戀人間生活,舍不得人間親友。可又有什麽用呢?自己已經變成了鬼,也只有在陰間過他們的鬼日子了。”
張友人一片肺腑,吳剛頓感如夢方醒,他請教道:“那我當如何處之?”
張友人提議道:“你即刻趕回家,好好照料父母,認真看書寫作,待明年再去趕考,一舉成名。”
吳剛忙稱謝道別,兩人分道揚鑣……
當張友人趕到宛縣時,已經是五月初十了,只聽得滿城餘興未盡,百姓還在繼續議論著:什麽鬼谷弟子藝高道深連敗群雄,後來李氏父子巧奪神鞭……
張友人呆呆的望著東校場內的比武臺,心思翻騰。人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變人難,變成了人更難,事事不順心,件件不如意。自己與小寶從千裏之外的揚州趕來,沒想到小寶在半路之上被人害死,自己也差點兒丟了性命。而今日來到南陽,又晚了幾日,變人真的很苦,做人做的很累,變鬼吧,自己也嘗試過,那種日子比人間的特級囚犯還要苦上千萬倍,鬼的日子和生活簡直無法用文字和語言來述清。想到這,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無意之中拾得的請柬隨手朝空中拋去,北風吹來,任它飄,看著那張隨風而去的請柬,張友人又嘆道:真是微微壯舉何時有,一腔熱血凍心頭!本想借贈鞭大會獨敗群雄,好使自己揚名立世,可惜天不從人意。看來,只有做天上的神仙才逍遙自在,無愁無憂。——不!其實不然,現在的天庭正面臨著一場災難和浩劫!
天庭,自從天陽神四兄弟以李氏父子的身份在贈鞭大會上以瞞天過海之計巧奪打神鞭後,更是狂妄得不可一世,他們認為只要有了打神鞭,便可名正言順的號令諸神!
這天,靈霄寶殿內眾神雲聚,唯獨不見太白金星李長庚,諸神正交頭接耳時,只聽大陽神說道:“這金星老頭真是倚老賣老,擺什麽臭架子,現在還不來,我看只要有太白金星在,天庭永不會興旺發達!”
大陽神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人私下怒道:“太白金星是個厚實長者,有了他才會有天庭的興旺,倒是你們天陽十神胡作非為,鬧天庭,亂人間!說不定……太白金星已經被你們加害了!”
雖在私下議論,但大陽神還是聽得明白,他恨得咬牙切齒,剛想發作,見三陽神快步走入靈霄寶殿,來到大陽神身側,輕身耳語了幾句後,大陽神便和三陽神一齊離去,諸神更是一片猜測與議論。
回到太陽宮,還沒等大陽神發話,二陽神已迎了出來:“大哥,我們上當了,那條鞭是假的!”原來小陽神硬要拿著假鞭要三陽神拿真鞭比試,當兩鞭相碰時,那假鞭應聲而斷!
“好你個姜子牙,敢以假鞭引我兄弟上鉤,這筆帳我等遲早要你加倍奉還!”大陽神狠狠的說道,“如今之計,只有強令諸神,立我兄弟為主,如有誰不服,就一鞭將他打死!”
“好,就按大哥說的辦!”眾神不約而同附和道。他們拿著打神鞭,一齊來到靈霄寶殿內,諸神見天陽十神拿著打神鞭,滿臉殺氣又去覆還,均感到陣陣不安。
“諸位聽令!從今天起,天宮的一切事情均由我兄弟十人負責決斷,如有誰不服,你們該知道我手裏拿的是什麽!”大陽神用宣布的口氣說完,又舉起從太公廟盜來的打神鞭晃了晃!
打神鞭,眾神再熟悉不過了,想當年有不知多少神人被它所傷。他們均了解天陽十神不但手段高明,而且心狠手辣!誰也不願做出頭之鳥,大家都默不作聲地靜觀其變。
天陽十神見諸神都不敢反對自己,更加得意忘形,看著十神那目中無人的狂態,火部正神羅宣“騰!”的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激動的指著十神,怒氣沖天的罵道:“爾等不知應天而順人,只知胡作非為,亂天庭於不安,害人間而不寧。現在又想自尊為天主,真是可笑啊!可笑!”說罷一陣大笑。
“羅宣,你不過是一個巡察人間善惡的火部小神,也敢胡言亂語,我不怕老實告訴你,那金星老頭就因反對我兄弟,現已被囚禁起來了,你最好識相點兒!”大陽神氣急敗壞的警告道。
“哈哈哈~!想讓我羅宣屈身爾等兄弟之下,聽令於你們,那是白日做夢!”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眼看羅宣就要大禍臨頭,一陣清風吹來,靈霄寶殿大門一開,“住手!”眾神聞聲望去,門口站立著一個白發白胡子的長者和一個蛾眉鳳娘,粉臉唇紅的絕代佳人。眾神不由得齊聲招呼道:“太白金星,女媧娘娘!”
太白金星與女媧娘娘緩步走入靈霄寶殿,大陽神高高舉起的打神鞭慢慢的放了下來,剛想說點什麽,女媧娘娘已先開口說道:“天陽十神貴為天神,不修身立德安天下,反而連同朝之神也想加害?真是可恨!但不知爾等憑什麽想自立為主,難道就憑一條打神鞭嗎?”
“不錯,我們天陽十神不但有打神鞭,更有功於天下,為何不可為主,那太白金星又有何德何能?”
“休得強詞奪理!哼!好你個大功於天下,當日你們十神現出原形,十日迸出,使天下一片火烤,百姓苦於旱災之中,難道這就是有功於天下嗎?還有,誇父為了造福天下,自制了一把鴻羽寶扇與你們天陽神大戰了七天七夜,你們兄弟打不過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用詭計將誇父騙入太陽宮,活活將其渴死,誇父死後,你們又將他的獨子害死,請問這是功還是過?但值得高興的是當年誇父用於對付你們的法寶鴻羽寶扇卻落入了我的手中!”說著女媧娘娘從懷中取出了鴻羽寶扇又說道:“還有一件更值得慶幸的是誇父之子並沒有被你們害死,如今已長大成人了!”
靈霄殿內一片嘩然,天陽十神傻了眼,心時暗暗吃驚,想當年自己兄弟差點兒把命斷送在鴻羽寶扇上,沒想到寶扇會出現在女媧娘娘手裏。更使他們費解的是,記得當年自己兄弟親手殺死了誇父之子,為什麽女媧娘說誇父之子不但沒死,反而已長大成人了?難道是她故意嚇唬我們不成?
“天陽十神,你們將我囚禁之事,我暫不與爾等計較,女媧娘娘將我救出時對我說了,天界不可無主,現在我將靈霄寶殿的大門關上。”太白金星對著靈霄寶殿大門輕輕吹了一口所,門徐徐合上了,眾神不解其意。這時,又聽太白金星繼續說道:“無論在座的哪路神仙,只要能用鴻羽寶扇將門扇開,我們就尊他為玉皇大帝,將永為天主!”
“好!就這麽辦!”眾神自當是一呼百應。
此時此景,天陽十神也只得來個緩兵之計,於時跟著點了點頭。女媧娘娘見天陽十神沒有反駁什麽,便將鴻羽寶扇遞於太白金星:“太白金星你先來,萬萬不可用法術!”
“是!”太白金星答應一聲,接過寶扇,對著靈霄寶殿的大門輕輕一扇,門絲毫未動,更不用說打開了。天陽神兄弟十人見太白金星沒能打開,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
接著,羅宣與各星官、神仙輪番試過,但均未能成功將門打開。天陽十神心中暗暗高興,還真以為玉皇大帝非己莫屬了,可很快,他們就失望了,靈霄寶殿的大門始終無人能打開,包括他們兄弟十人。狡詐的大陽神並不甘心,為了孤立太白金星與女媧娘娘,他離間道:“諸位神仙,我們上當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鴻羽寶扇!”
還沒等大陽神說完,女媧娘娘已正色的發話了:“他人說此扇有假還情有可原,但你們天陽十神說不是鴻羽寶扇,那簡直是自欺欺人,無理取鬧!想當年誇父用此扇與你們大戰了七天七夜,難道你們會不識此扇!”
大陽神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正想著對策,又聽女媧娘娘說道:“扇贈有緣人,能有此扇者,只有三人,一人是人間天子,另一個就是已經過世的寶扇主人誇父,還有一人就是我們未來的玉皇大帝,但不知此人現居何處……只有此人用過鴻羽寶扇後,我等用之方靈。”
反駁不成,大陽神與兄弟恨恨得離開了靈霄寶殿,回太陽宮去了。
女媧娘娘見天陽十神離去,這才對眾神關心的說道:“天陽十神絕不會善罷幹休,眾位可要多加小心。”
“難道就沒有制服他們的辦法嗎?”羅宣問道。
“此來天數,天陽十神不久就會煙飛雲散,只是時機未到而已。”女媧娘娘鄭重的把鴻羽寶扇交付於太白金星,很不放心的對他說道:“你可要多加小心,天陽十神定不會就此了事,你最好暫離天界,去人間尋一個金光護身之人,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天界之主。還有,那誇父有一子尚在人間,你也順便仔細尋訪,只有他二人才能造福天下,一統天庭!”說完,一陣清風吹過,女媧娘娘已飄然而去……
再說天陽十神回到太陽宮後,立即找來東海龍王敖光,大陽神劈頭蓋臉得問道:“敖光,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女媧說誇父之子尚在人間,而且已長大成人?”
“當年,誇父之子是你們天陽神親手所殺,依我看一定是女媧有意嚇唬你們!”
“就算你說得有理,但你也要好好管教你的六太子,他可不要和我們作對!”
“我會好好管教的,請天陽神放心!”
此時,天陽十神均自作聰明得分析著,會不會是女媧娘娘用的一石二鳥之計,這邊用誇父之子嚇唬我們,那邊卻安了眾神的心。不管是真是假,那太白金星是不能再讓他活下去了!
天陽神要除掉太白金星之心以言露於表,龍王再也坐不住了。他借故離開太陽宮,來到靈霄寶殿外,正想敲門而入,迎面走來羅宣和二十八星宿。他們見是東海龍王,滿面怒色道:“敖光,你到靈霄寶殿來有何貴幹?”
“哦,是羅正神與眾位星官,我有事想與太白金星共商!”龍王很誠懇的回道。
“找太白金星,我看一定沒安好心吧?”羅宣諷刺道。
“不能讓他見太白金星!”眾星官都反對道。
“我真有急事要找太白金星!”龍王顯得很可憐的說道。
“到底什麽事?是不是幫天陽神探什麽消息啊?”眾星官攔住龍王的去路,繼續諷刺道。
“有關太白金星的安危,請各位放行!”龍王有點兒急了。
“沒想到你東海龍王也會大發慈悲?”眾星官嘲弄著。
“那好,你們既然不信,那我就告辭了!”說完,轉身欲走。
“慢!”羅宣見他善顯於表,言急於心,料難有假,忙把龍王叫住,一起來到靈霄寶殿內,見了太白金星,說明來意。雖說太白金星李長庚一直很看不起龍王,但天陽神要加害自己的事已是顯而易見,眾所周知的,於是為了保住鴻羽寶扇和尋找金光護身之人,他迫不得已的離開了天庭……
話分兩頭,再表張友人,他雖然沒得到打神鞭,但也不想無功而返,既來之,則安之。他被南陽宛縣的美景迷住了,無事之極,便在南陽游山玩水。
荊河兩岸,楊柳垂青,游人私語。湖中孤島,漁者獨釣。此景此物也不枉此行。張友人正在四處尋找船家,渡江觀色,江面上除了浩浩江水並無一物。他只好靜坐江邊耐心等候,不覺天已近黃昏,游人漸去,只他獨坐養神。突然,一陣急脆的腳步聲從身後傳過來,張友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白發白須的長者滿身血跡斑斑朝自己倉促而來,他不假思索起身相迎,那長者一下摔倒在地。張友人急伸手相攙,問道:“老人家,發生了什麽事?”還沒等那長者回答,張友人面前已有兩人從天而降,滿臉無情,眼露兇光的喝道:“小子!休管閑事,要不然可別後悔!”看著那兩人的兇惡之相,已知非善輩,張友人不由驚駭不已。但那種路遇不平豈能不救的俠義本色湧上了他的心頭,只見他心一橫,牙一咬,對兩人視而不見,聞而不聽,扶起長者就走!
“金星老頭!哪裏走!”兩人一聲喊,欺身上前攔住去路,那長者努力睜開雙眼對張友人說道:“這位小哥,趕快離開,如晚了,就來不及了!”張友人二話沒說,只是沖著長者搖了搖頭。長者見此,又對那兩人說道:“天陽十神果真心狠手辣!老夫算是領教了!只求別傷了這位小友……”原來,那長者正是太白金星李長庚,另外兩人是天陽神的九陽神和小陽神,太白金星離開天庭以後,被九陽神和小陽神一路追殺……
事到如今,九陽神見太白金星仍不肯屈服,一掌向他胸口打去,太白金星本來就受了重傷,哪還受得住他這一掌,“哇!”的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昏迷了過去,小陽神乘金星昏迷之際,伸手向他懷裏摸去。張友人以為他要下毒手,急伸出右掌擋住小陽神,可還是慢了一點,只見小陽神從金星懷裏掏出一把精制的扇子,張友人乘小陽神高興之餘,一個小擒拿,搶扇在手,小陽神一時低估了張友人,沒想到讓他將鴻羽寶扇搶去了,他急用一招反擒拿,張友人見勢不妙,下意識得順手用扇子一扇,小陽神與九陽神頓時感到一股強大的風力向自己湧來,再也忍受不住,心知不妙,可躲之已晚,二神一齊被鴻羽寶扇扇到了江的對面。張友人也沒多想,背起老者飛快的跑去……
宛縣野外,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在一座破廟裏,張友人正耐心的為太白金星包紮傷口。由於他傷勢嚴重,許久才蘇醒過來,當他睜開眼,發現有一青年後生正忙著打火熬藥,他掙紮著坐起身來,一陣疼痛使他咳嗽了幾聲。
張友人聽見咳嗽聲,高興的問候道:“老人家,你可醒了!”
“多謝小哥照料,請問小哥尊姓大名?”說完,又咳嗽起來,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是張友人救了自己,但自己又怎會和他在一起,金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姓張名友人,別人都叫我張百忍。”張友人答完,也問道:“哦,對了,請問老人家大名?剛才那兩人為何要為難於你?”
“我不是什麽人,是……”
“你不是人?難道是鬼不成?”張友人心想這老頭恐怕是病糊塗了,所以打斷他的話,搶著戲道。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天上的星星!”金星以實相告,有心日後回報張友人。
張友人只覺得可笑,並沒有把金星的話當回事,他輕輕的用嘴吹了一下火堆,看著熊熊的火焰,順口而出:“要是你是天上的什麽星星的話,那我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了!”
“玉皇大帝!”四字一出張友人之口,太白金星不由得微微一振,很快又苦笑兩聲,隨意問道:“你知道什麽是玉皇大帝嗎?”
“玉皇大帝?什麽是玉皇大帝?我只不過順口說說而已。”張友人說著,也隨機打了一個呵欠,他困倦極了……
第二天,兩人醒來,張友人見金星的病情好轉了不少,稀奇之餘說道:“看你一把年紀了,身體卻如此之棒,才一個晚上,就恢覆如故了,真佩服你!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可傷得不輕,盡說胡話!”
太白金星是天上的神,哪能與人間的凡者相提並論,受點外傷休息一晚自然如故。當然張友人怎麽會知道這些,很自然,他覺得很滑稽。
“你昨晚真的很可笑。”
“有什麽可笑的?”
“說什麽自己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什麽星星,總之很好笑!”
太白金星也隨著張友人一起大笑,笑罷,想到居然與他有緣並得他照料,事後也該好好報答他,便坦誠相告道:“你不信?請看!”說完,搖身一變,頓時,一顆金光閃閃的小星星在地上亂跳!
張友人驚訝不已,一時慌了手腳,不知該當如何。太白金星現出人形,把自己的事前因後果的給張友人講著,當他講得鴻羽寶扇時,下意識的朝懷中探去,不由得大吃一驚:“遭了!”
張友人正聽得有味,被他一聲喊叫,唬了一跳,問道:“怎麽了?”
“我的鴻羽寶扇不見了!”
“我當發生了什麽事!”張友人說著從身邊拿出鴻羽寶扇,又道:“昨晚我用它驅趕蚊蟲了!”
見寶扇未失,金星心裏總算踏實了許多,轉念又一想:天陽神對寶扇志在必得,放在自己身上,恐難保,如今只有借張友人轉交姜子牙才能保萬一!於是他將想法告訴了張友人,因為只有張友人才不會引人耳目,天陽神更不會想到寶扇在他之手,張友人倒是爽快的答應了!
張友人受金星之托,大步朝齊侯府走去,經過打聽,來到齊侯府。守衛通報後,由家丁引路,穿過走廊,步入後花園,眼看就要到會客廳了,迎面走來一人,兩人相見,頓時拉開架勢!真是仇人相見,路逢狹處難回避!
正是:
花虎藝高鬥群雄,
子牙無束計已窮;
十神天宮妄逞兇,
金星避禍遇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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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友人聽他說完,仔細想了一會兒,自語道:“難道我真的去過地獄,對,是去過!”他低頭看了自身一下,見衣服除了有點兒塵土之外,卻完好無損,用手一摸懷中,錢財依然存在!
……
路上,張友人風塵仆仆地繼續趕路。這天,來到一片樹林中,張友人正想坐下歇息片刻。隱隱約約聽見有一男子的哭聲,他尋聲望去,見一個大漢正準備上吊自殺,大漢一邊做尋死之前的準備,一邊哭道:“父親,母親,孩兒不孝,對不起你們了,兒不能金榜題名,真是愧對先祖,現只求一死,方解我心。”說完腳一蹬……張友人見此,豈能袖手旁觀。他拾起一塊青石,瞄準樹枝飛去,“呼……啪……”樹枝應聲而斷,那大漢被摔倒在地,張友人一邊朝大漢走去一邊口中念道:“人生茫茫來日長,何學他人見閻王。”張友人走進,伸手扶起大漢問道:“這位兄臺,有何事想不開,竟要上吊尋死?”
大漢看了看張友人,嘆了口氣,淚流滿面的說道:“我沒用,我沒有用,我沒臉見父母。”原來,這大漢姓吳名剛,單字一個喜字,是個貧苦農家的孩子。吳剛的父親為了他能多讀點兒書,經常省吃儉用,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把吳剛拉扯大,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吳剛身上。為了給吳剛湊足路費,老兩口自願賣身為奴。吳剛也滿懷希望的趕考,可萬萬想不到卻名落孫山。自己又有什麽臉面回家見父母呢?只有一死百了!
張友人聽他講完,故意戲道:“有理,你簡直對不起你父母,該死!真該死!”他看了一下四周又說道:“這地方不錯,是塊風水寶地,我還真佩服你,能找到這麽好的一個地方做安葬之處,不過,就是這顆樹沒選好,太不牢固了,我勸你還是選顆大桂樹,方能一死成功!”
吳剛聽得他話,果真尋得一棵大桂樹,剛想再次尋短,張友人忙跑過來又阻止道:“慢,慢……在你臨死之前,可否告知你家的住處,待我知了,也好為你做一點點好事,盡一點點孝道!”
“幫我?你能幫甚?”
“幫你收屍!”張友人故作傷心的說道。
“你最好馬上離開此地,我的屍體也用不著你收。”吳剛無精打采的說道。
“你的屍體當然不用收了,我說的是幫你收父母的屍,這樣也不枉你我相知一場。”張友人倒說得很認真。
吳剛聽罷大怒,只見他從大石上跳了下來,罵道:“豈有此理!”
張友人見他動怒,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父母知道你客死他鄉了,他們能受得了這個打擊嗎?再說,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豈能不……”張友人頓了頓,又很嚴肅的接道:“還有,如果你就這樣死去,怎對得起你的父母這次不能金榜題名,還有下次,下次不行,還有下次……要是你死了,就永遠沒有下次了!”
吳剛猛搖頭叫道:“一死百了,死了就什麽苦,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張友人正色開導道:“不,你錯了,在陽間的人稍稍遇到了一點點的痛苦和挫折,就鬧死鬧活,其實這些人都是世上最傻,最蠢的人,他們又怎麽會想到,當自己死去,變成了鬼,走到另一個世界……陰間時,在陰間地獄中所受到的苦和難遠遠超過陽間,更比陽間苦上千倍萬倍,那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吳剛依然有求死之心,他說道:“別人都說一死百了,只要死了,就什麽事都沒了,又怎麽會在地獄中受苦受難呢?我不信!”
張友人非常認真的開導道:“不錯,一死百了,指的是人一死百了,可是你也知道人死後變成鬼,那個鬼還不是你自己。你一樣難逃受苦受累的命運。試想,這又何必呢?在陽間已受盡了苦和難,等到陰間後又要繼續受苦受難,陽間的苦難是暫時的,是可以去改變的。可陰間的苦和難卻是永恒的,你看,有些野鬼為什麽經常在深更半夜返回陽間,那還不是留戀人間生活,舍不得人間親友。可又有什麽用呢?自己已經變成了鬼,也只有在陰間過他們的鬼日子了。”
張友人一片肺腑,吳剛頓感如夢方醒,他請教道:“那我當如何處之?”
張友人提議道:“你即刻趕回家,好好照料父母,認真看書寫作,待明年再去趕考,一舉成名。”
吳剛忙稱謝道別,兩人分道揚鑣……
當張友人趕到宛縣時,已經是五月初十了,只聽得滿城餘興未盡,百姓還在繼續議論著:什麽鬼谷弟子藝高道深連敗群雄,後來李氏父子巧奪神鞭……
張友人呆呆的望著東校場內的比武臺,心思翻騰。人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變人難,變成了人更難,事事不順心,件件不如意。自己與小寶從千裏之外的揚州趕來,沒想到小寶在半路之上被人害死,自己也差點兒丟了性命。而今日來到南陽,又晚了幾日,變人真的很苦,做人做的很累,變鬼吧,自己也嘗試過,那種日子比人間的特級囚犯還要苦上千萬倍,鬼的日子和生活簡直無法用文字和語言來述清。想到這,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無意之中拾得的請柬隨手朝空中拋去,北風吹來,任它飄,看著那張隨風而去的請柬,張友人又嘆道:真是微微壯舉何時有,一腔熱血凍心頭!本想借贈鞭大會獨敗群雄,好使自己揚名立世,可惜天不從人意。看來,只有做天上的神仙才逍遙自在,無愁無憂。——不!其實不然,現在的天庭正面臨著一場災難和浩劫!
天庭,自從天陽神四兄弟以李氏父子的身份在贈鞭大會上以瞞天過海之計巧奪打神鞭後,更是狂妄得不可一世,他們認為只要有了打神鞭,便可名正言順的號令諸神!
這天,靈霄寶殿內眾神雲聚,唯獨不見太白金星李長庚,諸神正交頭接耳時,只聽大陽神說道:“這金星老頭真是倚老賣老,擺什麽臭架子,現在還不來,我看只要有太白金星在,天庭永不會興旺發達!”
大陽神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人私下怒道:“太白金星是個厚實長者,有了他才會有天庭的興旺,倒是你們天陽十神胡作非為,鬧天庭,亂人間!說不定……太白金星已經被你們加害了!”
雖在私下議論,但大陽神還是聽得明白,他恨得咬牙切齒,剛想發作,見三陽神快步走入靈霄寶殿,來到大陽神身側,輕身耳語了幾句後,大陽神便和三陽神一齊離去,諸神更是一片猜測與議論。
回到太陽宮,還沒等大陽神發話,二陽神已迎了出來:“大哥,我們上當了,那條鞭是假的!”原來小陽神硬要拿著假鞭要三陽神拿真鞭比試,當兩鞭相碰時,那假鞭應聲而斷!
“好你個姜子牙,敢以假鞭引我兄弟上鉤,這筆帳我等遲早要你加倍奉還!”大陽神狠狠的說道,“如今之計,只有強令諸神,立我兄弟為主,如有誰不服,就一鞭將他打死!”
“好,就按大哥說的辦!”眾神不約而同附和道。他們拿著打神鞭,一齊來到靈霄寶殿內,諸神見天陽十神拿著打神鞭,滿臉殺氣又去覆還,均感到陣陣不安。
“諸位聽令!從今天起,天宮的一切事情均由我兄弟十人負責決斷,如有誰不服,你們該知道我手裏拿的是什麽!”大陽神用宣布的口氣說完,又舉起從太公廟盜來的打神鞭晃了晃!
打神鞭,眾神再熟悉不過了,想當年有不知多少神人被它所傷。他們均了解天陽十神不但手段高明,而且心狠手辣!誰也不願做出頭之鳥,大家都默不作聲地靜觀其變。
天陽十神見諸神都不敢反對自己,更加得意忘形,看著十神那目中無人的狂態,火部正神羅宣“騰!”的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激動的指著十神,怒氣沖天的罵道:“爾等不知應天而順人,只知胡作非為,亂天庭於不安,害人間而不寧。現在又想自尊為天主,真是可笑啊!可笑!”說罷一陣大笑。
“羅宣,你不過是一個巡察人間善惡的火部小神,也敢胡言亂語,我不怕老實告訴你,那金星老頭就因反對我兄弟,現已被囚禁起來了,你最好識相點兒!”大陽神氣急敗壞的警告道。
“哈哈哈~!想讓我羅宣屈身爾等兄弟之下,聽令於你們,那是白日做夢!”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眼看羅宣就要大禍臨頭,一陣清風吹來,靈霄寶殿大門一開,“住手!”眾神聞聲望去,門口站立著一個白發白胡子的長者和一個蛾眉鳳娘,粉臉唇紅的絕代佳人。眾神不由得齊聲招呼道:“太白金星,女媧娘娘!”
太白金星與女媧娘娘緩步走入靈霄寶殿,大陽神高高舉起的打神鞭慢慢的放了下來,剛想說點什麽,女媧娘娘已先開口說道:“天陽十神貴為天神,不修身立德安天下,反而連同朝之神也想加害?真是可恨!但不知爾等憑什麽想自立為主,難道就憑一條打神鞭嗎?”
“不錯,我們天陽十神不但有打神鞭,更有功於天下,為何不可為主,那太白金星又有何德何能?”
“休得強詞奪理!哼!好你個大功於天下,當日你們十神現出原形,十日迸出,使天下一片火烤,百姓苦於旱災之中,難道這就是有功於天下嗎?還有,誇父為了造福天下,自制了一把鴻羽寶扇與你們天陽神大戰了七天七夜,你們兄弟打不過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用詭計將誇父騙入太陽宮,活活將其渴死,誇父死後,你們又將他的獨子害死,請問這是功還是過?但值得高興的是當年誇父用於對付你們的法寶鴻羽寶扇卻落入了我的手中!”說著女媧娘娘從懷中取出了鴻羽寶扇又說道:“還有一件更值得慶幸的是誇父之子並沒有被你們害死,如今已長大成人了!”
靈霄殿內一片嘩然,天陽十神傻了眼,心時暗暗吃驚,想當年自己兄弟差點兒把命斷送在鴻羽寶扇上,沒想到寶扇會出現在女媧娘娘手裏。更使他們費解的是,記得當年自己兄弟親手殺死了誇父之子,為什麽女媧娘說誇父之子不但沒死,反而已長大成人了?難道是她故意嚇唬我們不成?
“天陽十神,你們將我囚禁之事,我暫不與爾等計較,女媧娘娘將我救出時對我說了,天界不可無主,現在我將靈霄寶殿的大門關上。”太白金星對著靈霄寶殿大門輕輕吹了一口所,門徐徐合上了,眾神不解其意。這時,又聽太白金星繼續說道:“無論在座的哪路神仙,只要能用鴻羽寶扇將門扇開,我們就尊他為玉皇大帝,將永為天主!”
“好!就這麽辦!”眾神自當是一呼百應。
此時此景,天陽十神也只得來個緩兵之計,於時跟著點了點頭。女媧娘娘見天陽十神沒有反駁什麽,便將鴻羽寶扇遞於太白金星:“太白金星你先來,萬萬不可用法術!”
“是!”太白金星答應一聲,接過寶扇,對著靈霄寶殿的大門輕輕一扇,門絲毫未動,更不用說打開了。天陽神兄弟十人見太白金星沒能打開,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
接著,羅宣與各星官、神仙輪番試過,但均未能成功將門打開。天陽十神心中暗暗高興,還真以為玉皇大帝非己莫屬了,可很快,他們就失望了,靈霄寶殿的大門始終無人能打開,包括他們兄弟十人。狡詐的大陽神並不甘心,為了孤立太白金星與女媧娘娘,他離間道:“諸位神仙,我們上當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鴻羽寶扇!”
還沒等大陽神說完,女媧娘娘已正色的發話了:“他人說此扇有假還情有可原,但你們天陽十神說不是鴻羽寶扇,那簡直是自欺欺人,無理取鬧!想當年誇父用此扇與你們大戰了七天七夜,難道你們會不識此扇!”
大陽神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正想著對策,又聽女媧娘娘說道:“扇贈有緣人,能有此扇者,只有三人,一人是人間天子,另一個就是已經過世的寶扇主人誇父,還有一人就是我們未來的玉皇大帝,但不知此人現居何處……只有此人用過鴻羽寶扇後,我等用之方靈。”
反駁不成,大陽神與兄弟恨恨得離開了靈霄寶殿,回太陽宮去了。
女媧娘娘見天陽十神離去,這才對眾神關心的說道:“天陽十神絕不會善罷幹休,眾位可要多加小心。”
“難道就沒有制服他們的辦法嗎?”羅宣問道。
“此來天數,天陽十神不久就會煙飛雲散,只是時機未到而已。”女媧娘娘鄭重的把鴻羽寶扇交付於太白金星,很不放心的對他說道:“你可要多加小心,天陽十神定不會就此了事,你最好暫離天界,去人間尋一個金光護身之人,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天界之主。還有,那誇父有一子尚在人間,你也順便仔細尋訪,只有他二人才能造福天下,一統天庭!”說完,一陣清風吹過,女媧娘娘已飄然而去……
再說天陽十神回到太陽宮後,立即找來東海龍王敖光,大陽神劈頭蓋臉得問道:“敖光,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女媧說誇父之子尚在人間,而且已長大成人?”
“當年,誇父之子是你們天陽神親手所殺,依我看一定是女媧有意嚇唬你們!”
“就算你說得有理,但你也要好好管教你的六太子,他可不要和我們作對!”
“我會好好管教的,請天陽神放心!”
此時,天陽十神均自作聰明得分析著,會不會是女媧娘娘用的一石二鳥之計,這邊用誇父之子嚇唬我們,那邊卻安了眾神的心。不管是真是假,那太白金星是不能再讓他活下去了!
天陽神要除掉太白金星之心以言露於表,龍王再也坐不住了。他借故離開太陽宮,來到靈霄寶殿外,正想敲門而入,迎面走來羅宣和二十八星宿。他們見是東海龍王,滿面怒色道:“敖光,你到靈霄寶殿來有何貴幹?”
“哦,是羅正神與眾位星官,我有事想與太白金星共商!”龍王很誠懇的回道。
“找太白金星,我看一定沒安好心吧?”羅宣諷刺道。
“不能讓他見太白金星!”眾星官都反對道。
“我真有急事要找太白金星!”龍王顯得很可憐的說道。
“到底什麽事?是不是幫天陽神探什麽消息啊?”眾星官攔住龍王的去路,繼續諷刺道。
“有關太白金星的安危,請各位放行!”龍王有點兒急了。
“沒想到你東海龍王也會大發慈悲?”眾星官嘲弄著。
“那好,你們既然不信,那我就告辭了!”說完,轉身欲走。
“慢!”羅宣見他善顯於表,言急於心,料難有假,忙把龍王叫住,一起來到靈霄寶殿內,見了太白金星,說明來意。雖說太白金星李長庚一直很看不起龍王,但天陽神要加害自己的事已是顯而易見,眾所周知的,於是為了保住鴻羽寶扇和尋找金光護身之人,他迫不得已的離開了天庭……
話分兩頭,再表張友人,他雖然沒得到打神鞭,但也不想無功而返,既來之,則安之。他被南陽宛縣的美景迷住了,無事之極,便在南陽游山玩水。
荊河兩岸,楊柳垂青,游人私語。湖中孤島,漁者獨釣。此景此物也不枉此行。張友人正在四處尋找船家,渡江觀色,江面上除了浩浩江水並無一物。他只好靜坐江邊耐心等候,不覺天已近黃昏,游人漸去,只他獨坐養神。突然,一陣急脆的腳步聲從身後傳過來,張友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白發白須的長者滿身血跡斑斑朝自己倉促而來,他不假思索起身相迎,那長者一下摔倒在地。張友人急伸手相攙,問道:“老人家,發生了什麽事?”還沒等那長者回答,張友人面前已有兩人從天而降,滿臉無情,眼露兇光的喝道:“小子!休管閑事,要不然可別後悔!”看著那兩人的兇惡之相,已知非善輩,張友人不由驚駭不已。但那種路遇不平豈能不救的俠義本色湧上了他的心頭,只見他心一橫,牙一咬,對兩人視而不見,聞而不聽,扶起長者就走!
“金星老頭!哪裏走!”兩人一聲喊,欺身上前攔住去路,那長者努力睜開雙眼對張友人說道:“這位小哥,趕快離開,如晚了,就來不及了!”張友人二話沒說,只是沖著長者搖了搖頭。長者見此,又對那兩人說道:“天陽十神果真心狠手辣!老夫算是領教了!只求別傷了這位小友……”原來,那長者正是太白金星李長庚,另外兩人是天陽神的九陽神和小陽神,太白金星離開天庭以後,被九陽神和小陽神一路追殺……
事到如今,九陽神見太白金星仍不肯屈服,一掌向他胸口打去,太白金星本來就受了重傷,哪還受得住他這一掌,“哇!”的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昏迷了過去,小陽神乘金星昏迷之際,伸手向他懷裏摸去。張友人以為他要下毒手,急伸出右掌擋住小陽神,可還是慢了一點,只見小陽神從金星懷裏掏出一把精制的扇子,張友人乘小陽神高興之餘,一個小擒拿,搶扇在手,小陽神一時低估了張友人,沒想到讓他將鴻羽寶扇搶去了,他急用一招反擒拿,張友人見勢不妙,下意識得順手用扇子一扇,小陽神與九陽神頓時感到一股強大的風力向自己湧來,再也忍受不住,心知不妙,可躲之已晚,二神一齊被鴻羽寶扇扇到了江的對面。張友人也沒多想,背起老者飛快的跑去……
宛縣野外,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在一座破廟裏,張友人正耐心的為太白金星包紮傷口。由於他傷勢嚴重,許久才蘇醒過來,當他睜開眼,發現有一青年後生正忙著打火熬藥,他掙紮著坐起身來,一陣疼痛使他咳嗽了幾聲。
張友人聽見咳嗽聲,高興的問候道:“老人家,你可醒了!”
“多謝小哥照料,請問小哥尊姓大名?”說完,又咳嗽起來,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是張友人救了自己,但自己又怎會和他在一起,金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姓張名友人,別人都叫我張百忍。”張友人答完,也問道:“哦,對了,請問老人家大名?剛才那兩人為何要為難於你?”
“我不是什麽人,是……”
“你不是人?難道是鬼不成?”張友人心想這老頭恐怕是病糊塗了,所以打斷他的話,搶著戲道。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天上的星星!”金星以實相告,有心日後回報張友人。
張友人只覺得可笑,並沒有把金星的話當回事,他輕輕的用嘴吹了一下火堆,看著熊熊的火焰,順口而出:“要是你是天上的什麽星星的話,那我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了!”
“玉皇大帝!”四字一出張友人之口,太白金星不由得微微一振,很快又苦笑兩聲,隨意問道:“你知道什麽是玉皇大帝嗎?”
“玉皇大帝?什麽是玉皇大帝?我只不過順口說說而已。”張友人說著,也隨機打了一個呵欠,他困倦極了……
第二天,兩人醒來,張友人見金星的病情好轉了不少,稀奇之餘說道:“看你一把年紀了,身體卻如此之棒,才一個晚上,就恢覆如故了,真佩服你!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可傷得不輕,盡說胡話!”
太白金星是天上的神,哪能與人間的凡者相提並論,受點外傷休息一晚自然如故。當然張友人怎麽會知道這些,很自然,他覺得很滑稽。
“你昨晚真的很可笑。”
“有什麽可笑的?”
“說什麽自己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什麽星星,總之很好笑!”
太白金星也隨著張友人一起大笑,笑罷,想到居然與他有緣並得他照料,事後也該好好報答他,便坦誠相告道:“你不信?請看!”說完,搖身一變,頓時,一顆金光閃閃的小星星在地上亂跳!
張友人驚訝不已,一時慌了手腳,不知該當如何。太白金星現出人形,把自己的事前因後果的給張友人講著,當他講得鴻羽寶扇時,下意識的朝懷中探去,不由得大吃一驚:“遭了!”
張友人正聽得有味,被他一聲喊叫,唬了一跳,問道:“怎麽了?”
“我的鴻羽寶扇不見了!”
“我當發生了什麽事!”張友人說著從身邊拿出鴻羽寶扇,又道:“昨晚我用它驅趕蚊蟲了!”
見寶扇未失,金星心裏總算踏實了許多,轉念又一想:天陽神對寶扇志在必得,放在自己身上,恐難保,如今只有借張友人轉交姜子牙才能保萬一!於是他將想法告訴了張友人,因為只有張友人才不會引人耳目,天陽神更不會想到寶扇在他之手,張友人倒是爽快的答應了!
張友人受金星之托,大步朝齊侯府走去,經過打聽,來到齊侯府。守衛通報後,由家丁引路,穿過走廊,步入後花園,眼看就要到會客廳了,迎面走來一人,兩人相見,頓時拉開架勢!真是仇人相見,路逢狹處難回避!
正是:
花虎藝高鬥群雄,
子牙無束計已窮;
十神天宮妄逞兇,
金星避禍遇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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